天然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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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二星座下凡】短篇四,其之一

※含训诫 / sp向预警,请务必慎入,不清楚意思者可先自行百度,避免踩雷。


※强烈建议往下滑之前先阅读首页置顶前言。


※短篇一至四主sp篇幅,短篇五开始正剧/日常/卖萌/虐心成分会较多。


※本章主演:天秤、金牛、处女、射手、双鱼 / 副演:巨蟹、水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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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案组办公室,近期正为一起校园双尸杀人案忙得团团转。凶手手法诡异,线索被毁,重要关系人失踪,因此组员的士气都相当低落。

 

身为副组长的处女刚拜访完其中一个死者的父母,刚回警局没来得及喘口气,接到鉴识组有验卝尸报告新出炉的消息,便匆匆赶了过去。

 

“怎么样?”进入冰冷夹带着怪异臭味的解剖室,处女依然不动声色。

 

法医将报告递给处女,一边解说,“除了脖子上的勒痕,死者蒋克伟身上还有多处烧烫伤的痕迹,应是烟头所致,我们还发现他右手中指和食指指甲里有少许的化妆粉。”

 

处女迅速扫过报告,皱了皱眉头,喃喃自语:“蒋克伟死前可能遭到虐待,对方也许是个女人……那么,会是谁呢?蒋克伟的女友韩亚芬同样被杀。难道是韩亚芬先杀了蒋克伟再自杀?不,从伤口的切面来看,不可能是自杀……”

 

处女思索着,揉了揉额角,闭上眼睛又睁开,坚定道,“果然还是得先找出韩亚芬的好友卢欣凡。”说着,他揣着验卝尸报告走出解剖室,找到办公区的新人属下张龙。

 

“小龙,韩亚芬生前的通话记录查了没有?”

 

闻言,张龙却刷地白了脸,低下头心虚道:“抱、抱歉,副组长,刚在忙着联络韩亚芬的叔叔。我、我这就去查──”

 

“不用了!”没想到在案情原地踏步的当口还有人敢丢三落四,处女怒不可遏,随手从旁抄起一迭文件便砸到张龙脸上,指着他鼻子厉声斥骂:

 

“韩亚芬的叔叔不是该你负责的就别乱掺和!组里的调查都有一定计划,你忘记做的事会让整个调查无法进行下去!还是新人就乖乖虚心学习,别自做主张,到时因此没抓出凶手你要负责?给我去把目前的案情资料都抄一遍,然后写一份你自己的推理报告,要有头有尾有理有据有逻辑!就这样,你最好立刻开始!”

 

留下吓得全身僵硬的张龙,处女一拍桌子,随即风一般大步离去,走之前又指挥另一个较能干的属下代替去查通讯记录。

 

处女开着他心爱的深蓝色轿车,抵达一栋别墅前。

 

开门的是一名中年妇女,因为事先有打招呼说明来意,她还算客气地将处女请进屋子。

 

不过,一到客厅,她的脸便垮下来,“林警官,上一次该说的我都说了,不晓得您再次拜访是为了?小女遇害,我们也很想找出凶手,但更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,我和先生都很疲惫。”

 

处女径自坐上沙发,交迭起双腿,静静道,“我明白。但这次,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妳,希望妳能如实告知,这对案情会非常有帮助。”

 

韩亚芬的母亲──邱丽晨盯着眼前美艳的年轻男人几秒,长长叹口气,略显虚弱地点头,“我知道了,你问吧。”

 

“韩亚芬和她叔叔的关系怎么样?”处女笑问道,掏出笔记簿和钢笔,依邱丽晨的答话如实记下来。

 

邱丽晨略带犹豫,最后仍是将所知的一切说出,而这些情报,使案情有飞跃性的进展。处女用力在笔记簿上写下末一个字,收起纸笔,隐隐微笑着告辞。

 

夜色中,他独自坐在车上,摇下车窗,手肘倚着窗槛,两根细长的指夹着烟,飘出袅袅白雾。处女向后靠着座椅,垂目思忖,无数杂乱的线索逐渐串了起来。

 

他吸了一口烟,猛地眼睛一亮,催动引擎冲入黑夜之中。

 

往后几天,处女又接连拜访了卢欣凡的父母和蒋克伟的前女友王涵,组里也联络上据说在外地出差、韩亚芬的叔叔韩长祖,立刻以嫌疑犯的身分将他带回警局讯问。

 

案情的脉络已经清晰起来,处女几乎认定了谁是凶手和做案动机、手法,只是目前仍有些疑点,必须找出失踪的卢欣凡才得以对证。

 

可以说一切都赌在卢欣凡身上了。找不到她一日,就一日破不了案,处女没辙,等在办公室也无济于事。尤其连日奔波操劳,处女整个人似乎苍白了许多,最后是在组长的勒令下,把他赶回家里休息。

 

处女带着焦虑烦躁的情绪回到家,一脚踹开大门。

 

要不是知道狮子出差、摩羯跟学生去毕业旅行、双子和天蝎忙组织的事去了,像踹大门这种事情,浅意识里他还是不敢做的。

 

但既然几个哥哥不在,此时代替管事的巨蟹又是个老好人,处女也就无所顾忌了。正好,他很需要发泄一下。在工作上,处女一向做得近乎滴水不漏、十全十美,但也因为这样完美主义的个性,要比一般人承受更大的压力。这也是处女在家脾气会那么暴躁的部分原因。

 

此时,早过了晚餐时间,虽然明知这点,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处女瞄到空空如也的餐桌,火气仍是腾地就上来了。脱下警帽,重重扔在帽架上,使得整个帽架都摇晃起来。

 

正在客厅看综艺节目的天秤、双鱼、金牛,见处女面色不善的踹门进屋,不想引爆这个活人火卝药库,悄悄便将电视音量转小了些。

 

刚洗完碗筷的巨蟹从厨房出来,和处女笑着打招呼,问道,“吃饭了吗?还有些剩菜和炒面,要吃的话我替你加热。或者,想不想吃虾仁炒饭?我再为你炒一份。”

 

巨蟹的温柔体贴,顺利抚平了处女的怒火。他抿了抿唇,挤出了一点笑容说道:“我吃剩菜和炒面就可以了,谢谢。”

 

“好,等我十分钟。先洗个澡吧?”巨蟹建议完,就回厨房去了。

 

处女接受了巨蟹的提议,或者说他本来便打算这么做。慢悠悠洗了个香喷喷的澡,处女穿着宽敞的浴袍,先在浴室里吹完一头金长发,整理好才出来。

 

巨蟹已经把剩菜炒面热好了,还多给他煎了颗蛋。

 

处女对巨蟹笑笑,端着碗盘到客厅,想看看新闻。

 

正看综艺节目的天秤等人却没有换台的意思,双鱼还笑得整个人趴在面露不悦却也没把他推开的金牛身上。

 

处女觉得这节目实在很幼稚无聊,看了五分钟就受不了了,于是拉拉身旁的天秤,“喂,遥控器。”

 

“怎么了吗?”天秤望向他,语调轻快。

 

处女冷哼一声:“不转台还能怎么?”

 

天秤只微笑,耐着性子劝说:“原来如此。可是看《康○来了》也不赖吧?多笑有益身心健康,顺道调适一下心情?”

 

“这种白痴的表演,我可完全笑不出来。”处女鄙夷地抽了下嘴角。

 

“但我们喜欢看,少数服从多数,你要嘛跟着看要嘛走人。”金牛听不下去地插话道。

 

闻言,处女回家后被刻意压抑的焦躁情绪,瞬间便从心底冲上脑海。他不再争辩,而是直接夺走天秤手上的遥控器,对着电视迅速转台。

 

“处女,你做什么呀?快转回去!”正看得兴奋的双鱼立刻跳起来嚷嚷,金牛更是满脸不爽地瞪处女。在他看来,买新电视时没出钱的人,抢电视时就没说话的资格,即使原本的电视大家都可以看。

 

恰巧,射手刚打完一场枪战游戏,从楼上走下来。见到这一幕,原先十连杀带来的神清气爽顿时烟消云散。他一步两阶地冲到客厅,大骂:“你这混蛋,懂不懂礼貌?”

 

处女却没正眼瞧他,径自转着台,“别在人耳边大叫可以吗?懂不懂礼貌?”

 

“你──”比斗嘴,射手从来不是处女的对手,于是他只能扑上去,靠拳脚一决胜负。

 

转瞬间,两人又在客厅大打出手,撞倒茶几,连带上面的书籍杂物也散落一地。金牛闪避不及,还被射手一拐子打到脸上。

 

双鱼扶住金牛,心中不知所措,这时狮子摩羯都不在家啊。

 

但眼见射手被一记过肩摔,喀到额头流了血,处女被一个后踢踹到肚子最软的地方,痛苦得脸部扭曲,双鱼知道再不阻止事情就大条了:“住手──都住手!射手大笨蛋射手暴力狂!处女大白痴处女小恶魔!别再打了──我不值得你们两个这样啊!我的心好痛呜呜呜呜呜──”

 

“……”金牛非常怀疑双鱼是在添乱还是搞笑。

 

那边巨蟹早闻声跑过来,见打架的又是射手处女,无奈叹气。狮子临走前,可是特别交代自己看管弟弟们。

 

然而,光凭他口头劝架,两人根本就充耳不闻。

 

幸好,原本只会在那“哎呀哎呀”的天秤,忽然踏前一步,打了个响指笑道:“两位兄台,其实,我想当当看爱告状的大嘴巴很久了!你们愿意替我实现这个愿望吗?听说狮子会打人屁股呢?挺羞耻play的对吧?哈哈哈哈哈──”说着,自个儿又莫名扶额大笑起来。

 

“……”射手处女定格。最后又互揍了对方一拳,便罢手了。

 

金牛眼皮抽动着,对于自以为潇洒、在他眼中却傻不拉叽的天秤意外成功阻止了全武行一事,似乎打从心底难以接受。

 

旁边,射手龇牙咧嘴让双鱼处理额上的伤,处女则默默拉好凌乱的浴袍,遮住胸膛上的瘀青,懒得上药,便回卧室去了。

 

晚上十点,双鱼却突然提议去喝酒,说是今天自家酒吧周年庆,全面打七折。

 

不过,自从某一次射手酒醉驾车,虽然没出事但被临检抓了个现行,那之后狮子便不准星座们到外面喝酒了,除非工作应酬需要,否则实在想喝也只能在家里。

 

对此,双鱼作为调酒师却不能碰酒吧专属的调酒,可让他十分难受。今天好不容易逮着哥哥们不在的机会,自然要大肆畅饮一番。

 

对于双鱼的怂恿,同样热爱饮酒的射手、天秤、金牛和处女自是没多挣扎便同意,天知道几个月没上酒吧都快给憋坏了。

 

双鱼知道巨蟹不喝酒,也不会赞同他们上酒吧,因此什么也没告诉他。但巨蟹人虽温柔,可不代表愚蠢,见一行人鬼鬼祟祟准备出门,赶紧叫住了。

 

“你们要去哪?”

 

撒谎时面不改色气不喘的双鱼回以一道魅惑的笑容:“没什么,就是开车兜兜风,绕A市北区一圈。知道你没兴趣,就没邀请你。”

 

若是如此何必鬼鬼祟祟?巨蟹没被他骗着,敛起了笑皱眉问道:“你们老实说,是去酒吧?夜店?还是KTV?”

 

双鱼知道再否认便是考验巨蟹的智商,不过仍是不说真话,而是抛出第二道谎言:“诶,被发现了。其实,我们是要去KTV,虽然狮子没不准,但KTV进出的人也很复杂,怕你反对,就……”说着,还对了对两只食指,煞有其事地装无辜。

 

跟这个情场老手比,巨蟹怎么赢得了。金牛暗自翻白眼吐槽。

 

果然,巨蟹一下便相信了,重露出笑容道:“我不在乎进出的人,凭你们的身手背景还能出事?只要别主动挑架。我在乎的是你们去做什么,唱歌的话,当然没有问题。”

 

于是,跟巨蟹道别后,五个大男人挤在金牛的小客车上,双鱼朝大伙比了个胜利手势,咧嘴笑得相当灿烂。

 

“老婆,你真的是太牛逼了!”射手欣喜地吼道,搂住他狂亲了一顿。

 

酒吧外墙是玻璃窗,上头用喷漆写出欢庆的英文字样,从外面可以看见窗边饮酒的人群,大门是藤制的,有种陈年的气息。

 

双鱼率先走进去,光线十分昏暗,但他那张妖艳的脸仍是吸引了不少目光。吧台调酒师看见他,招呼道:“楚遥,怎么来了?今天不是没你的班?”

 

“小赫,这不想你了吗?”双鱼笑嘻嘻凑过去,一手撑在吧台上,介绍身后的几人,“都我兄弟,来喝酒的。”

 

“我就知道,敢情绝不是为了我。”小赫瞪了瞪他,又事先警告,“入场费还是要付,一毛都不能少,你别想赖。”

 

“我才没有想赖呢,就是,能不能再打个折?”双鱼眨了眨桃花眼,诱人地盯着他。

 

小赫早不吃他那一套了,没好气道,“做梦。五个人是吧?一楼没位置了,楼下还有。”说着,将五个空玻璃杯摆在吧台上,一人拿一个,之后要喝什么酒,都得用这个杯子请调酒师调。

 

然而处女听到要坐楼下,当即不乐意了,蹙眉道:“这样点个酒还要跑上跑下,多麻烦。”

 

“这也没办法,难不成你要把一楼的人扔出去?”天秤调侃道。

 

笨蛋,不要乱提醒他,他可是处女啊,没准真的会这么做!金牛横了天秤一眼,心中吐槽。虽然处女不可能流氓到直接将人踢出去,但他可能会使点小手段间接清场,比如制造假纷争吓跑人。

 

处女可不晓得金牛那点小九九,倒还真的思考起清场办法。金牛见他神情,也猜个八卝九不离十了,心里狠狠骂了天秤一顿,但正准备出声打消处女的荒唐念头,一个小清新打扮的女生就靠过来,邀请他们一起坐。

 

少女还有两个同伴,一男一女,坐在一般供六人坐的沙发区,再来五个人就是八个人,虽然有点挤,但不是不可行。她主要是看上双鱼他们的俊美长相,十分想结交一番。

 

双鱼他们看少女三人还算顺眼,又可以因此坐在一楼,何乐而不为呢?

 

八人在六人区挤挤,有人提议打桥牌,便分两边斗将起来,一面先喝些浓度不高的酒。

 

才没一会,双鱼就和少女那名男生同伴混得很熟了,搭着他的肩膀,不断用眼神勾他:“下一场咱们做对家,你可要支持人家哦,小莫莫。”全名林莫的男生身体紧张得绷着,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,对于双鱼的话,始终只会唔唔嗯嗯地回答。

 

“……”真是祸害人间!金牛被双鱼的语气恶心得差点把一口酒喷出来。

 

旁边的射手倒是见怪不怪,用手肘戳了戳金牛提醒,“该你了。”接着跑去勾搭当初邀请他们的女生罗婷。

 

一个高又帅气的男人向自己献殷勤,倒酒又帮忙跑腿买热食,罗婷那是心花朵朵开啊,觉得自己今天鼓起勇气真是做对了。

 

“来,为我们的相遇干一杯!”双鱼不知何时从搭着林莫肩膀变成搂住他的腰,彷佛丝毫没察觉林莫已经害羞到浑身发烫。一口气将“日出”干了,放下酒杯,舔卝了舔饱满润泽的唇,状似无意瞥了瞥射手又收回。

 

臭同性恋还这么别扭!金牛都看在眼里,也不点破,只是暗暗吐槽,自个儿喝着“黑色幽默”。

 

另一边,处女、天秤、罗婷和罗婷友人黄莉,四个人改玩起心脏病,据天秤所说,在光线不佳的地方玩心脏病更考验眼力和反应力。又制定了罚则,最输的人必须喝一杯酒精浓度极高的“环游世界”。

 

第一场,毫不手下留情,更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处女痛宰了罗婷和黄莉,只有天秤还算跟得上他的速度。最后,不意外地处女第一,黄莉垫底。

 

女孩子瞪着传说中能让人一杯醉倒的酒,小脸惨白惨白,想要求救,理当找上了看起来十分绅士的天秤。天秤虽然戴着帽子和墨镜,感觉还是比处女温柔上一百倍。

 

而天秤,在女孩依赖的目光下,勾起一抹泰然自若的微笑:“别怕,就交给我吧。”

 

处女也不阻止,冷冷看着天秤将环游世界喝下去。没多久,后者的脸颊便泛起一丝粉红色。

 

“谢谢,你真好。”黄莉仰慕地凝视天秤,后者朝他安抚一笑。

 

爱慕虚荣的家伙。处女冷笑一声,啜饮着樱桃酒,不耐烦道:“输的人快洗洗发牌,不过罚则可以免了,否则我看某人今天得让人抬回去。”

 

天秤自然知道处女在说谁,也不恼,反而朝黄莉笑笑,“能替美丽的小姐挡酒是我的荣幸,妳不必介意。何况,谁输谁赢还没个定数,是吧?”语毕,又主动洗牌发牌。

 

黄莉一迭声感激他,末了,有些迟疑又羞涩地开口:“请问……能看看你的脸吗?老实说,你给人的感觉很像……很像是我崇拜的一位运动选手。”

 

天秤发着牌的手停顿了一秒,随后,他抬起脸,墨镜后的海蓝色双眸专注凝视黄莉,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上,神秘笑道:“对不起,恐怕要让妳失望了──坐在这里的我并非运动员,只是个负责守护善良女孩的骑士,明白吗?”

 

黄莉一怔,听出天秤的弦外之音,顿时无比兴奋,整张脸飞速胀红,猛瞧着传说中的偶像,结结巴巴说不出话。

 

旁边罗婷也十分惊喜,拼命打量起天秤,包括他露在帽子外的雪白色头发,以及左耳垂上小小的耳洞,九成九确定是“冰上贵族”本人后,罗婷的少女心简直要喷发出来。

 

当事人天秤,依然一脸云淡风轻,手上的动作没停,很快发完了牌。

 

处女冷眼旁观,对天秤的装逼行径颇不以为然,至于两位拼命忍住才没尖叫出声的少女,在他眼中更是已被打上斗大的“花痴卝女”标签。

 

第二场开局,结果,最输的是罗婷,处女还是第一名。某人连赢两场,尾巴骄傲得翘到天上去了,还故作漫不经心地边喝酒边用手指打节拍。

 

虽然不用罚酒了,但在偶像面前想有所表现的罗婷依然一脸气恼,嚷嚷着下一场要反击。然而,她悲催得第三场又输了!那叫一个心灰意冷啊!

 

射手见状,也不管自己那边玩的桥牌了,冲过来安慰罗婷:“哥先替妳玩一场,挫挫那家伙的锐气!”

 

罗婷脸红,呆呆地点头答应。射手随即豪气万丈地坐下来,一拍自己的大腿大声道:“处……林洛冉,放马过来!看我杀得你无话可说!”

 

处女挑了挑眉,不以为然道:“行,但是韩澈,要输也输得漂亮点,借口先找好,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。”

 

“你这混账──”射手气得又要动手,天秤赶紧从后按住他,揉着他短短的黑发劝抚道:“Take it easy!牌桌上见真章,动拳头为免不够意思。”

 

“……说得有道理。”射手恨恨磨着牙,瞪视一脸看小狗表情的处女,憋着怒火重新端正坐好。

 

旁边金牛受不了又开始调戏林莫的双鱼,也凑过来观战,一边小口喝着酒。

 

结果开局不久,处女就连胜了几小回,每次才有人刚喊出对应的数字,处女的手就已经按在牌上了。射手和天秤则轮流当第二、第三个出手的。

 

射手暗喊不妙,使劲集中注意力,却终究会慢处女一点点。可难道就这么输了吗?都放下豪语了,如果输得毫无悬念,这让他在女生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?

 

于是,射手开始玩“阴”的。

 

虽然还是改变不了比处女慢的状况,但射手有了另类的报仇方法──那就是紧接在处女后,重重、狠狠、果断、猛力地拍在他的手背上。

 

“啪”一声,射手以压死蟑螂的决心一掌拍上处女的手。

 

发出的清脆声响,令天秤和黄莉都愣在那儿没动。处女则迅速抽回手,看了看通红的手背,瞇起凤眼定睛在射手身上。

 

危险!非常危险!比原子弹爆炸还危险!金牛脑中亮起了警示灯,屏气凝神等待处女爆发。

 

射手显然也有点不安,吞了吞口水,表面上却还要继续装酷。

 

黄莉不知所措地看看处女又看看射手,罗婷则吓得躲到天秤背后。

 

然而,出乎所有人预料,处女不但没有暴怒,反而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,道:“怎么都不动了?继续吧。”

 

处女气场犹在,众人哪放得了松,硬着头皮接着玩。

 

当又出现喊的数字和牌面上相同时,这回处女一如先前第一个出手。

 

却在触及牌前,他瞬间把手缩了回去,待射手按上后,处女以牙还牙,甚至加倍的力道猛烈甩了射手的手一巴掌!没错就像是打了一巴掌!

 

“……”空气彷佛静止了数秒。

 

天秤“哎呀”了声。金牛的眼皮跳动了一下。

 

眼见射手额上的青筋一个接一个迸出来,大伙的心就随着越来越往下沉。

 

这两个白痴,不会真在酒吧打起来吧?千万不要!金牛暗自祈祷。

 

幸好,老天似乎听见了金牛的声音。

 

射手压抑住愤怒,抽搐着嘴角勉强拉出一道微笑,在众人胆战心惊的目光下,示意继续牌局。

 

金牛对这表面上的风平浪静,却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
 

果不其然──

 

“啪!”这次是射手骗处女先出手,以雷霆之力砸了他一掌。

 

“嘭!”这次是处女骗射手先出手,掌中捏着铁烟盒猛地拍上去。

 

铁烟盒的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,射手顿时痛得手抽搐,五官皱成一团。

 

牌是无论如何玩不下去了,隔壁双鱼也早靠过来,捧着射手的手心疼道:“都瘀青了!何必跟他置气呢?输赢很重要吗?”这时射手已不想再争,只是苦笑。

 

天秤则安抚仍气势汹汹的处女:“大家也是玩一玩,动真格就不好了。别忘记今天是出来喝酒,你也不希望败兴而归吧?来,喝酒喝酒,要什么我帮你点。”

 

“……不用,我自己来。”虽然仍是板着脸冷言冷语,但天秤知道处女已不会再跟射手闹了,当即发出爽朗的笑声。

 

处女没理他,径直走向吧台,点了一杯环游世界。这酒还不会让他醉倒,却足以充分享受微醺的感觉。斜躺在沙发上,一手托腮,一手拎着玻璃杯,优雅地啜饮。

 

旁边双鱼射手,转眼已忘了方才的不愉快,一人一口互相干杯起来,没两下便饮尽了近十杯中低浓度的酒。之后,两人嫌不够畅快,竟开始干容易让人醉的酒种类。

 

天秤金牛,就混在罗婷他们之间,边闲聊边饮酒。两位女性被大方风趣的天秤逗得一会笑一会羞,望着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已布满红色爱心。金牛对天秤撩妹的速度无语到了极点,转而和遭到双鱼“抛弃”、正失落的林莫干起杯来。

 

昏黄的灯光下,八个人较先前安静许多。半个小时后,不知是灯光、气氛还是弥漫酒味的空气所致,几人一杯接着一杯,逐渐不懂得控制,意识也渐渐迷茫起来。

 

最先醉倒的是看上去深藏不露实则不胜酒力的金牛,喝着喝着,他突然便“砰”一声头撞在桌子上,直接睡死了。

 

而睡着的人,比起来始终较不会带来麻烦,看看开始胡言乱语把口水咂吧到双鱼脸上的射手,还有爬到桌上吆喝的罗婷,金牛真的醉得像是天使。

 

双鱼一向酒力好,意识仍算清醒,只是有点头晕。不过因为某种私心因素,他并没有制止射手小狗般的舔人行为。

 

这个私心却害惨了他──突然间,射手哇地便吐了双鱼一身秽物。

 

“你这臭酒鬼──”双鱼“花容失色”地惨叫一声,使劲把射手的脸推开,冲去找柜台的小赫要新衣服。虽然只有酒保服,但总比没有好,当下抓了衣服躲厕所换。

 

双鱼跑了,射手立刻转移目标,陡然扑到天秤身上一阵乱啃。

 

“慢…慢着!有热情是好,可这样有点…吃不消!哈…哈哈哈哈……”天秤一向完美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,胳膊抵着射手的胸膛,后者却硬是不放手,两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。花滑界圈内聚会时常会喝酒,天秤酒量早被养大,这时也还没醉,但就是没醉才更难以忍受射手的“亲热”行为。

 

天秤想求救,环视一圈,却无奈地发现金牛睡死、罗婷爬桌子吆喝、黄莉大跳脱衣舞、林莫不断重复拿起空杯凑嘴边又放下的动作,只有处女仍小口啜着酒,目光冷清。

 

天秤只得死马当活马医了,“泪眼汪汪”地朝处女伸长了手:“林大人,拜托您了,帮我拉开他!”

 

“……”处女却没反应。

 

天秤当他懒得理自己,加把劲道:“帮帮忙,我、唉呦!小澈,别、别舔卝了,我不是鸡腿啊!哈哈、哈哈哈!好痒……”他用力抵住射手的头,墨镜也被撞到地上,露出那张经常出现在媒体运动头版的俊秀脸孔。

 

可惜黄莉罗婷已经醉到分不清东西南北,失去了近距离欣赏偶像真面目的机会。

 

天秤不放弃地向处女求救,连声喊他的名字。 

 

“……嗯?你叫我?”处女恍然转过头来。

 

天秤终于看见了希望,连忙颔首,讨好地笑,“洛冉~求你了,这家伙真会把我吃掉的!”

 

然而没想到,处女以冷酷的眼神盯着他,说出口的话却牛头不对马嘴:“唔,天秤?你跟牡羊什么时候好上了?呵…天蝎……会恨你哦?”

 

霎时间,天秤愣在当场。

 

原来小处女也醉了,还醉得不轻!

 

天秤久久没回过神,等双鱼回来,将他从射手的魔掌下救出时,某人的口水早在他脸上涂了一层。结果双鱼还因此吃起了醋,天秤一下不知该如何应付,于是笑得特傻特没神经,企图以此蒙混过关。

 

但所谓祸不单行,片刻后,更令人崩溃的戏码真实上演了。

 

──当处女的手机响起,而处女也迷迷糊糊接了起来,不知为何还按到扩音键后,包厢传出了双子低沉的声音,把天秤双鱼都吓了一跳:

 

“宝贝,你睡了吗?有没有记得喝牛奶?咦──你在哪?怎么那么吵?”

 

这,好像不太妙?天秤额角流下了一滴冷汗。

 

双鱼则张着嘴巴,心跳急遽加速,瞪大美艳的桃花眼看着处女。欲上前夺走手机,却一动也动不了。

 

下一秒,只见处女一副摇摇欲坠,连手机也拿不稳的模样,却依旧目露凶光,喝斥道:“吵?你嫌老子吵?给我洗干净屁股等着!你──嗝……”

 

“……你喝酒了?人在酒吧?旁边有谁?”

 

双子这串问句一冒出来,双鱼便发出一声“吾命休矣”地哀嚎。

 

“姆,要安全下庄果然没那么简单,对吧?哈哈哈哈哈!”天秤抚着后颈大笑起来。

 

“你怎么还笑得出来?我们可惨了,完蛋了,死定了呀──”双鱼两手抱头呜咽,对于事态的严重性,他显然比未曾目睹兄长罚人的天秤清楚一百倍。

 

 

时间回到两小时前。

 

送双鱼等人出门后,偌大的豪宅变得空荡荡。巨蟹整理了下冰箱,跑到厨房隔壁的储物间关了瓦斯,又到前庭院浇了下花,杂事都忙完后,便洗澡准备睡觉。

 

此时已经快午夜零点,自从上次被狠狠处罚,巨蟹没再熬夜过。二楼的房间是呈环状排列,走廊有三人宽,中央镂空的部分有道螺旋梯连接二楼和餐厅。二楼再上去还有三楼,两层分别住六个人,各有两间浴室,三楼还多了间健身房,平常大都是狮子、射手、天秤、双子和处女在使用。

 

睡前,巨蟹到客厅拿了自己忘在那的书,原本要把一楼大灯关掉,手伸向开关却又打消了念头。如果把大灯关了,就只剩下二楼发黄光的走廊小灯,屋子会瞬间陷入昏暗。表面上看不出来,但巨蟹其实是看个鬼片会担惊受怕几星期的人种。

 

不过,他最后留着大灯,心中想的却是方便双鱼他们回家时不会黑漆漆一片。至于真相,也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
 

上二楼时,巨蟹经过水瓶的房间,发现里头灯还亮着。他当下皱了皱眉,犹豫一会,还是敲了门。

 

“谁?”水瓶的声音一如往常不带情绪。

 

“我可以进来吗?”巨蟹柔声问道。

 

水瓶“嗯”了声,再无动静。

 

巨蟹轻轻打开门,走进去。水瓶的房间东西杂而不乱,一个摆满各式题材翻译小说、漫画、图鉴、画册和百科全书的柜子,旁边架子则放满CD、DVD甚至是年代久远的录像带,窗台上摆了几株剪得很整齐的盆栽。

 

水瓶正坐在书桌兼计算机桌前,手边一迭影印稿,计算机屏幕周围贴满便条纸。他苍白的手在键盘上飞快敲打,在word档上输入一行行字句。

 

巨蟹悄声在后头看,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,似乎是篇推理小说。

 

水瓶码字的速度真的很快,感觉不用思考,情节就如流水般自然而然发展下去。一幕幕生动的对话,一段段张力十足的推理,人物活灵活现地跃然纸上。

 

巨蟹其实是挺佩服水瓶的。以前他也尝试写过悬疑小说,却经常过于情绪化,节奏忽快忽慢,且太着重于细节描写,反而掌握不好整体大局。后来自己看着觉得太差劲,也没发表到网上,直接在计算机里成坑了。

 

没想到,如今自己的弟弟踏入推理小说界,不到一年便一炮而红,上个月还举办了签书会。巨蟹神色有点复杂地看着屏幕上的文字,又瞄向专注的水瓶。他的皮肤颜色似乎更灰白了,脸也瘦得隐约可见颧骨。

 

明明之前摩羯规定他要每周运动三次,但他显然没照做,摩羯似乎也忘得一乾二净。此时反倒是巨蟹先想起有这荏,蹙起眉头,脱口便道:“水瓶,不是要你多运动吗?”

 

水瓶一顿,停下打字的动作,转过来淡然地看着巨蟹。

 

他心想,这位温文儒雅的兄长似乎又恢复了爱管闲事的倾向。两人的关系不冷不热,巨蟹虽然体贴,但事实上只要有一次热脸贴到冷屁股,心中就会形成芥蒂。

 

水瓶不喜欢被管,对于几个兄长的唠叨一贯敷衍以待,自然也让巨蟹碰壁过几次。因此在这之前已有好一段时间,巨蟹没再特别管水瓶的事情。

 

水瓶本以为这位管家婆终于肯放弃他了。没想到,今天家里剩下他俩,巨蟹恰巧注意到了他还没睡,又不由自主进门关切起来。

 

对着面无表情的水瓶,巨蟹有些尴尬,转开了视线,生硬道:“只是,觉得你都不运动,真的不太好。摩羯不是也要你运动?”

 

水瓶没有马上回答。巨蟹以为他不想理自己,越来越窘迫时,他才慢悠悠开口,“哦,但我不喜欢流汗,不喜欢气喘吁吁,运动时又很无聊,一点都不有趣。”

 

“……”巨蟹愣愣看着水瓶,好像没料到他会这么认真地解释,但对于他这串话,一时又不晓得该如何回答。

 

巨蟹绞尽了脑汁,片刻后苦笑道:“或许你真的不喜欢,但总归是为了身体好,并不是要你花多长时间,每周三天抽卝出半小时就够了。”

 

“我知道,但还是做不到。”水瓶拿起手边的铝箔包柳橙汁吸了一口,语气无起伏地说,“其实,身体不好又如何?我们可以活两三千岁,活这么久干麻?到后来变成老头子,像北斗七星君他们那样,每天只能坐着发呆泡茶,多无聊?”

 

巨蟹听得哑口无言。水瓶的逻辑和价值观,始终不是他能理解的。即使他嘴上说活那么久没用,心里也不一定真这么想。

 

巨蟹想了想,决定仍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水瓶。并非要一下强行扭转他的价值观,而是让他自己去思考,希望他能有新的体悟。

 

“或许是这样吧。”巨蟹轻声道,“但生而在世,便会有想活下去的本能。你现在不在乎,是因为距离年老还很遥远、难以切身感受,等你真老的时候,相信你还是会想活久一点。正年轻时不好好照顾身体,以后后悔也来不及了。与其事后后悔,不如一开始就极力避免这种可能性。”

 

水瓶木着脸听巨蟹落落一大串话,歪了歪脑袋。虽然总认为巨蟹开导人时特啰嗦,没想到久违亲自体验时,只觉得有点有趣。

 

“你还真喜欢说大道理。”水瓶无机质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巨蟹,饶富兴味地说道,“而且是你自己常常也做不到的。”

 

“──”巨蟹笑容一僵。沉默会,却又神奇地平静下来,语调温柔、略不好意思地道:“的确,我还不成熟,经常需要兄长的…提醒。向你分享这些,一方面也是说给自己听。”

 

“是吗。”水瓶毫无抑扬顿挫地应了句,一脸漫不经心地接着说:“我会做为参考的……对了,你原本找我做什么?”

 

巨蟹这才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,柔柔一笑,轻叹道:“我是想提醒你,早点睡。”

 

“哦。”水瓶点点头,若有所思,又问:“哥哥…天秤他们去哪了?”

 

“去KTV了呢,大概一点前会回来。”巨蟹露出会意的目光,半关心半开玩笑道:“怎么?你哥哥没邀请你,很在意吗?”

 

“……不。”水瓶语焉不详地回应。事实上,天秤是有来约他的,但由于他不爱喝酒,今晚也还有稿子要赶,最重要的是,他几乎能猜到跟着“那群笨蛋”去了酒吧会有何下场,便淡淡婉拒了。

 

──“哥哥,你平常聚会喝得酒还不够多吗?”几小时前,他甚至有做了些努力,试图让天秤打消上酒吧的念头。

 

不过,水瓶也明白,自家兄长只要时间允许即“逢揪团必参与”的性格,因此,当天秤摇着食指说出“小水瓶,你学得还远远不够哦,上酒吧聚会求的是一种气氛呀气氛!喝酒什么的都是其次!”相当理所当然的话时,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。

 

“可是,哥哥也知道,犯了家规会被如何惩罚吧?”水瓶尝试做最后的努力。

 

“哈哈哈哈哈!当然了,牡羊哥有跟我说过,会被打屁股嘛!哎呀,也不知狮子从哪得到了启发,那不是人间处罚小孩的方法吗?不过,最多是丢脸了点而已,用不着太紧张。哈哈哈哈──”听着天秤没羞没臊的笑声,当时的水瓶无言须臾,果断放弃了改变他主意的想法。

 

……

 

“那么,你是在担心吗?”巨蟹猜着他的心思,神情十分温煦。

 

“多多少少。”水瓶答。其实,他会明知故问,仅仅是一种试探而已。而看样子,这位单纯的兄长信了“那群笨蛋”的谎话是没跑的了。

 

“他们应该快回来了。”巨蟹说。

 

“嗯……问问罢了。你早点休息,我也要睡了,晚安。”水瓶难得多说了几个字。

 

巨蟹有点意外又欣喜,背对着水瓶笑了笑,回道:“好的,晚安。”语落,他轻轻带上门,顿了顿,走回自己卧室。

 

关灯,侧躺在床上,蜷起身体,把棉被当抱枕抱。巨蟹想着一天发生的事,对于和水瓶短短的谈天有一股满足感,又想在唱KTV的双鱼等人,最后思绪转到几个哥哥身上。

 

狮子没有确切回来的时间,摩羯后天晚上回来,双子人还在A市,不过组织里正闹内哄,忙得他焦头烂额。

 

巨蟹又回想狮子临出差前对自己的交代,要他管好弟弟们,不要让他们打架闹卝事,或是做一些家规禁止的行为。

 

不知为何,想着想着巨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双鱼出门前的神态,以及其他几人偷偷摸摸的样子,让他越想越不对劲。

 

黑暗中,巨蟹不自觉皱紧了眉宇。

 

他猛地睁开眼睛,翻身下床,摸黑着找到手机,拨通双鱼的号码。

 

嘟嘟声响了许久,却不见人接听。

 

巨蟹胸口突地一冷,强烈的不安感开始蔓延,背脊缓缓渗出了一层薄汗。他抿了抿干涩的唇瓣,强自镇定地按下天秤的号码,耳边却依然是空寂的拨号音。

 

虽然可能是KTV太嘈杂听不见铃声,但巨蟹仍是不禁心跳加速,急急又打了处女的手机。

 

还是无人接听。

 

然而,下一刻传来客厅大门的开锁声。巨蟹心下一喜,赶忙跑出房间下楼。

 

还未看清楚人,酒臭味和烟味却先扑鼻而来。巨蟹皱眉,正想问第一个进门的天秤怎么回事,就看见他搀扶着貌似睡着的金牛,然后双子抱着处女进门,接着是扶住射手的双鱼。

 

巨蟹一下便懵了,反应过来才恍然大悟。敢情自己被骗得团团转,他们哪里是去KTV,而是上酒吧去了。

 

见到巨蟹,还清醒的天秤双鱼都有些愧疚心虚,不敢正眼瞧他。

 

“把这些醉鬼抱到床上去吧。”双子的语气听起来不像生气,脸色却相当不善,说着就径自抱处女上楼。某人窝在他怀里,睡得挺香,丝毫没察觉外界的事。

 

几人依言照做。巨蟹见双鱼抱不太动射手,便帮着一人一边拖他上去。

 

巨蟹始终闷不吭声,虽然不见怒容,但不笑的巨蟹已经十分罕见。双鱼的心咯噔咯噔的,耐不住良心折磨,伸食指点了点他胳膊,小声道:“对不起,骗你说是去唱歌。你……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

 

巨蟹憋了许久才挤出一丁丁笑容:“没有。”

 

这声平板的没有,令双鱼立刻就明白他是真生气了,两人将射手拖到床上后,双鱼立刻辩解道:“对不起嘛,咱们太久没碰酒了,在家喝也不过瘾。人家又天天在调酒,看得到喝不到,这有多痛苦?”

 

巨蟹没看他,硬卝梆卝梆地回道:“你可以告诉我实话。”

 

“对不起嘛!”双鱼又道歉了一次,赔笑着搂住巨蟹的腰,噘卝起嘴装可爱道:“巨蟹哥,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,什么事都会跟你说!你原谅我好不?我知道你人最好了!”

 

巨蟹真的很容易心软,双鱼这几句甜言蜜语,三两下便令他板着的脸挂不住了,只是嘴上还在硬撑:“我怎知你是不是又在骗我。”

 

双鱼也察觉巨蟹动摇了,加把劲道:“我保证,以后任何事都会告诉你!从现在开始实行!”想了想,勾起妖孽般的笑容,红唇凑近巨蟹的脸颊,嗓音低而性卝感,“我想亲你,行吗?”

 

巨蟹被撩拨得脸颊泛红,没什么抵抗力地推了推双鱼,软软地抗议:“别闹了,这种事不用告诉我。”

 

“那就是可以直接亲了?”双鱼眨眨眼,调笑道。

 

“双鱼!”巨蟹红着脸喝斥,从他搂抱中挣脱,缓和过来后才苦笑道:“以后别这样就是了,酗酒伤身,在外面喝醉更容易出事,而且……”

 

见他停顿,双鱼困惑,“而且?”

 

“而且这下双子知道了,狮子也会知道,那就……不太好。”巨蟹淡淡瞥了双鱼一眼,说得很委婉。

 

双鱼却立刻重新想起这个严重的问题,跳起来叫道:“是啊,完蛋了!双子完全没有包庇我们的意思。刚刚他走进酒吧,我还很怕他当场揍人,瞧他看处女的眼神呦,那真的是妻奴双子吗……”他不断喃喃自语,焦虑地在房中踱步。

 

却说曹操曹操到,下一秒门开了,双子走进来,面色依然不悦。

 

他没瞧双鱼,直接朝巨蟹道:“今天这事,包括这几天闹的,你自己去跟狮子交代,他明天早上会“特地”赶回来。我组织里还有事,现在得走了。”

 

巨蟹一听,唰地白了脸,张张嘴,又不知能辩解什么,只得低声答应着:“我知道了,你路上小心。”

 

双子没说话,打气地拍拍巨蟹的肩膀,离开前扫了双鱼一眼。

 

“……”因为双子意味深长的目光,双鱼久久无法平静,最后他下了结论:那一眼,绝对是气我把处女“带坏”来着!

 

双鱼想通后,十分忿忿不平,突然便嚷道:“可恶,只有你才会当处女是天使啦!”

 

“我认为不完全是那样的……”巨蟹在旁边,非常小声地提出意见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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